简介

我的照片
资深报人,著名时评政论家,厦门大学文学博士。先后出版十余本著作,包括《马来西亚华人政治思潮演变》、《巫统政治风暴》、《林苍佑评传》、《柬埔寨的悲剧》,《以巴千年恩怨》、《槟城华人两百年》及《伍连德医生评传》等著作。 目前担任马来西亚一带一路研究中心主席、马来西亚中国客家总商会会长及中天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28.1.08

陈水扁为何会一败涂地? (天下纵横)

台湾立法议会的选举结果,许许多多人跌破眼镜。处于在野地位的国民党竟能在一夜之间脱颖而出,赢得113席的81席,超过了2/3的议席;反之处于在朝地位的民进党竟在阴沟里翻船,只夺得27席,余者为小党及无党派人士。

虽然立法议会的选举无法改变目前台湾的政局,但却释放出强烈的讯息﹕台湾选民对陈水扁领导下的民进党政府的所作所为不予认同;尤其是其家族成员涉及贪腐与敛财的案件,更无法让台湾人民继续忍受,唯有通过投票对陈水扁投下不信任票。不是他们特别情有独锺国民党,而是要求陈水扁结束“乱象”。因为陈水扁主政以来,一直在意识形态上用政治的手段强硬要人民接受他的那一套把台湾导向不知未来的乱局。

为什么立法议会的选举无法结束陈水扁的主政?那是由于台湾推行的是总统制而不是内阁制。所谓总统制正如美国那样,总统由选民直接选出,胜利的一方吃定全局,也就由他“钦点”内阁(行政院)成员,他们听命于总统而不是立法议会。换句话说,总统之选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立法议会也可起制衡作用,可以不通过总统提呈的动议,甚至也可以弹劾总统,但除非是总统犯下大错误,否则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即便能扳倒总统,也还有民选副总统,因此整个格局是没有大变的。

从这样来看,立法议会的选举还不是决定性的结果,只能说国民党打胜了第一仗,下来的三月总统选举才是决定由谁来主政?于是有人预测,国民党拔了头筹并不是好事,可能会引起选民再次的思考要不要再选一位国民党总统操控全局,还是由一位民进党总统来相互制衡和克制?所以国民党尚不能笑得太早,最后笑的方是大赢家。

现在让我们来分析台湾人民对国民党与民进党的心态以及这两党究竟代表了那一方的利益?

从历史上来说,国民党是蒋介石在1949年从大陆移来直接根植在台湾的。他不理土生土长的台湾人的感受,而是执意要把台湾建成反共的第一基地,以便有机会和中共较量。这在台湾人民看来,它是“外来”的政党,是大陆的失败者“强行”占有台湾的;但在蒋介石看来,台湾是中国的一部份,他要在那里插旗都是合法和有法理依据的。就这样,国民党用军权统治了台湾,继续沿用“中华民国”的称号,一直到蒋经国(蒋介石儿子)主政的年代(1985年后),台湾逐步地走向民主。当时蒋经国的原意是要把国民党打造成“外省人”与“本土人”相结合的二元政治型体,以拢络台湾人民认可国民党的延续性统治。

在解梦之外,出现了一个新型的反对党,那就是1986年成立的“民进党”(人民进步党),民进党开章明义且毫不讳言地打出“台独”的旗帜,决意要取代国民党的统治。当1988年蒋经国逝世,李登辉接班时,就意味着国民党“走进本土的时代”。李登辉不是来自大陆的,自然缺少蒋介石与蒋经国的政治情意结,他开创了一条“走台湾的道路”去外省化。这就给予民进党一个机会打出本土政治的旗号来和国民党争一长短。

从这里我们看到国民党代表了“军政和外来”的势力;民进党代表了土生土长的“台湾本土化”的势力。如果前者是通肻政权控制经济大业;那么后者则是主张让民间大小企业来主导经济,不能老是听命于国民党那一套。更要命的是,国民党因为在位过久,以便“天下无敌”,也就浮现贪腐黑金政治,导致民进党针对这一要害倾全力否定国民党存在的必要。结果在2000年的总统大选,民进党借着扫除“黑金”之名,打了一场漂亮的胜利,台湾进入了陈水扁主政的年代。这还要感谢李登辉在卸任时帮了陈水扁一个大--弃国民党,扶民进党。李登辉之所以这样做,是他看到国民党不能完成“台湾”的任务,而民进党的陈水扁则比也走得“更明显和更坚决”。

可是当陈水扁主政后,他同样陷入国民党当年的贪腐之路,其家人被控贪腐滥权说明了陈水扁没有打造一个“廉洁的台湾”,反而让他的朋党大搞不正之风。终于予人一种印象﹕民进党笑国民党不过是百步笑五十咪之讥。

除此之外,陈水扁在政治上又大搞台独,不仅在国际上引起不安,也在台湾掀起莫明其妙的反中国风;更直截了当的是,连反共第一号人物蒋介石也在死后被“鞭尸”,企图一举拔掉国民党的“根”。

这样强硬切除台湾与中国的历史文化和政治关系,在一定的时候还有一些市场,打中台湾人的心,但久了又变不出新格局,反而陷入泥潭之中而拔不出来。这就使到台湾人民起了反感。他们可以不认同国民党(就其历史包袱而言),但也有权不认同民进党的“危险路线”(把台湾变成一个黑洞,看不到前路)在两者只能择一的情况下,国民党终于再胜出。

这对国民党不是绝对的好事,反而是负担过重,除非国民党真正的改头换面,敢信于台湾人民它是“新国民党”非“旧国民党”,不然民进党的反扑是存在的。

明乎此,我们对本届的立法议会选举只能作为一个参考,不能作为国民党必胜的保证,毕竟民进党生存的机会仍在,问题是谢长廷能否去陈水扁而创出新台湾的未来格局?他又要与中国达成怎样的和议呢?这都在考验谢长廷,当然也在考验马英九的智慧!

许子根的保党保政论

民政党代主席许子根的“上京或留槟”已成为传媒及街头巷尾的课题。人人都可以议论,也有权利发表己见,但问题是政治这码事是否先听取“民意”,才来作出取决或者是政党及党领袖先做出决定以引导人民作出判断?这种逻辑的思考很简单,不是什么大学问。它涉及了党和民的相互关系。

打个比方说,林苍佑当年(1954年)参加马华公会,疏远由他一手创办的“急进党”,是他个人的决定,不是先问选民的意见。1961年离开马华另创民主联合党也是他与支持者的选择,不是先通过民意作取向。下来1968年率民主联合党加入民政党,也只通过党的决定,不是通过公民公投来决定的。由此看出,党领袖本身的意志起了很大的作用。他们没有可能去问大多数人民的意见,只有靠领袖的智慧对形势自我作出评估。至于人民是否接受,那要通过选举见分晓。结果民政夺得了槟州政权,证明了林苍佑作了正确的判断。

今天许子根也是面对同样的问题。他要不要上京,完全取决于他个人的决定。当然党内人士的意见是重要的参考;而民调的“结论”也是另外一种重要的参考,最终还得以自己的判断为依归。换句话说,他有权为党的候选人包括他自己作出布署,从来没有听闻党选派候选人要事先问过老百姓的。
在这方面,许子根必须实事求是的在党的利益与主导执政权的相互关系中求取一个可资被接受的方案。以下的三点是无妨思考的:

(一) 在马来西亚,党政合一与党政不分也只有巫统表现得淋漓尽致,因为它自独立以来就全局的掌控国家的命脉,但它还是以党为先。其它的参与联合执政的成员党,则是扮演辅助性的角色,它们都不可能与巫统相提并论,民政党也没有例外。但民政的特色是1969年以降,便成为槟州的主导政权的政党,不论是单独执政或1972年后加入联合执政,它一直保有首席部长这个重要的官职。主因是民政在几次惊涛骇浪中承受了考验。如果民政保不住这个地盘(不论是多数席或少数席,但要保存一定的实力才行),就不用争什么官职了。因此先决的条件是党要先在选民中取得的支持力量,方有条件立于不败的地位。

(二) 许子根要比较的是党职与官职的先行论。是用官职来保党抑或是用党职来保政?答案不言而喻是先保党再保政。如果两者结合相得益彰就无妨党政合二为一,就如在过去许子根不是党老大,所以得以从容应对。但今天已升格为党魁,在鱼与熊掌,难以兼得下,以许子根的智慧,当然是保党为重。一旦党雄风依旧,党就可以依惯例保住主导政权。

(三) 既然许子根如今已是党代主席,对于留槟或上京已不成为他的主要考虑,主要是他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以发挥其作用和魅力,进而带动民政渡过时艰?以马来西亚的现实,党主席上京是顺理成章的事,出任内阁部长也可达成党政结合的心愿。虽然内阁部长在某些方面比首席部长的权限之大有所不同,但马来西亚的政治格局是“以党治国”或“以党治州”,包括对于首席部长的人选,党主席有发言权和决定权。这又显示党主席的权威不是首席部长可以挑战的,因为首席部长是党推举出来的,不是凭个人力量打拼出来的。

既然民政党已是一个全国性的政党,许子根继续为民服务也可以在转换跑道后更为彰显。谁说党主席兼内阁部长不能给槟州人民带来更大的实惠?只要首席部长配合党主席的指示,虚心接受党主席的领导,就不会给许子根带来“放不下槟州”的操心和“离心”之忧。

说白了,我还是认为许子根是时候转移阵地,在中央施展抱负了。这对民政党来说,也是一个契机。当然因为他是党主席,在位首席部长18年,必然比我们更深刻的了解其中利害关系和错综复杂的内情,我们也会尊重他的决定。不过外界的意见和媒体的“民意”调查还是有其参考价值的。我们就等着看许子根如何谋定而后动。

21.1.08

女人的泪水威力无比? (天下纵横)

2004年美国总统大选前,共和党的布斯寻求蝉联。当时身为前第一夫人的希拉里(她的丈夫克林顿在2001年卸下总统职)斩钉截铁地说,她不会参加美国总统选举,因为她知道还不是时候探出头来。但从她在卸下第一夫人头衔前,她却选择在纽约竞选参议员而在2000年胜出,意味着这位第一夫人拥有潜在的政治野心,伺机转换角色再出发。

换句话说,希拉里并不甘于就这样退下第一夫人的角色,而是用自己的能力证明她是一位出色的政治人物。当然她的眼光不仅于盯在参议员的椅子,而是用此作为跳板开展一条重回白宫的道路。
事实证明,在2006年开始,希拉里已显露其本色,那就是要靠自己的实力成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女总统。这种打破传统的常规,对希拉里来说是十分艰巨的挑战。因为她不知道美国人民是否准备接受一位女总统领导世界最强盛的国家?

虽然如此,希拉里很早就在编织这一个遥远的梦。即使她的丈夫克林顿在1998年爆发温斯基性丑闻而闹翻了天,弄得克林顿差点被弹劾时,希拉里也不离不弃。这说明了希拉里不愿失去第一夫人的荣衔,也不认为克林顿会是一个负资产。也许有朝一日她需要借助克林顿的历史余晖来照亮她的另一个充满挑战的旅程。

果然希拉里在原谅克林顿之后,维持了微妙的夫妻关系,目的就是要打造一个新的希拉里。在2007年的时候,她正式吹起参加总统的号角,不再闪烁其词,而是直言不讳要打回白宫。当然不是做回第一夫人,而是要缔造历史,把角色翻转过来,让克林顿站在背后,而她则登台亮相。

就在希拉里踌躇满志的时候,转入2008年的第一个月,她竟在爱荷华州的初选中,被后起之秀的奥巴马迎头赶上,政治分析家不仅大跌眼镜,也动摇了人民的信心,他们开始怀疑希拉里是不是银样腊枪头,不堪一击,因为来自伊里诺州的参议员奥巴马只是初生之犊,竟来一个下马威,让希拉里捏了一把冷汗。

不论是否爱荷华这个小州看不起女人或有教训她的成分,对希拉里来说是当头一棒,马上让她清醒过来,原来参选之路比预期中还要变化多端。当我从电视节目及新闻报导中察觉这个消息时,我为她感到难过。理由如下:1.堂堂一位前第一夫人,又是参议员,具有丰富的从政经验,为何会在第一个初选败给一位新手;2.虽然这个初选并不是决定出位的结果,但在心理战上,无疑给希拉里浇了一盆冷水;3.希拉里会不会因此败绩而影响她下来的胜算呢?

这个时候,我也把注意力转向第二场的初选,这回战场是在新布罕州。希拉里在抱胜心切下,使尽浑身解数在新布罕州展开竞选拉票。可是乘胜追击的奥巴马攻势越来越猛,甚至连民调也发现形势对希拉里十分不利,竟落后十多个百分点。

在这种劣势下,人们都不再看好希拉里,并认为她大势已去,等着看她槌心槌肺而嚎啕大哭。我再一次为她担心又是过不了这一关。虽然这不意味着已判定她不再有机会被民主党提名,但若再败,可真的是大大影响士气。

然而奇迹终于出现,希拉里在最后的冲刺中,竟然打败民调的结果。反而奇迹般地“起死回生”,以39%的得票摔掉得了36%的奥巴马。这一下子又从银幕上看到希拉里灿烂的笑容。

虽然已经60岁了,但笑起来的希拉里也真的够美够潇洒,完全一幅天生丽质的美人形象。新闻报导说,她用眼泪赢得投票者的支持。女人也真是了不起,眼泪竟然可以战胜一切阻力,促使更多的妇女和中年以上的男士把票投给了她。

从这里我们也可以得到这样的印象:由于在爱荷华的初选尝到败绩,略施小惩已足够,不必再拿国家前途作赌注,因此那些希望希拉里出线的支持者不再认为再次教训是必要的,转而让她反败为胜。在他们看来,奥巴马尚年轻,只有42岁,再多等8年角逐也不迟,不必急于上位。

至此,我们也得到这样的预示:美国选民仍不习惯出现一位女总统;但同样也不习惯出现一位“黑人”总统,因此在两者之间,如果最终要他们在两者择其一,预料女总统候选人会占优势。当然这与种族主义无关,美国人民也不怎么看重肤色问题,只要他们是地道的美国人就行。例如可以接受鲍威尔及赖斯出任国务卿。不过国务卿毕竟不是总统,两者间的权力相差甚大。这就是说,选总统在美国人看来是头等国家大事。在白人当道的今天,黑人仍然无法取代白人至上的地位。因为这是美国,不是非洲的国家。

明乎此,则我们可以推论希拉里的最终出线是比奥巴马为大的。至于希拉里能否成为美国的未来总统,还要看共和党的对手是否足够强大和具有令人信服的魅力。如果共和党选不出足以与希拉里等量齐观的候选人,那么民主党的希拉里就有望胜出。我们不能小视希拉里,因为她除了具备领导能力外,她还有男人所没有的武器──那就是泪水的威力。

林冠英的“约法三章”

民主行动党秘书长林冠英提出在森美兰州“实施候选人签署《协议条文》,以便一旦中选而又跳槽其它政党的话,将需要向选民赔偿马币500万元”。这是因为自从1995年以来,行动党在森州已有三名议员蝉过别枝,造成目前行动党只剩下一名州议员。

这不但是反对党的悲哀,也是对政治道德的讽刺。我们不需要了解议员跳槽是为了什么原因?包括所谓的受压迫,被排挤或什么恩怨的,只要是在一个政党的旗下当选议员,他就没有权利带着议员身份跳党。即使犯了严重的错误,被党开除,也不应该过档别党。如果不辞职的话,至少要以独立议员身份保留“官职”,直到下届大选为止。因此我们支持行动党来一个“约法三章”,要候选人向选民立下誓约,不能投机参政。

虽然在法律上,这种做法是否对当选的议员有约束性仍有争议。因为根据我们所知,曾经有议员在当选前预先签下“辞职函”交党领袖,但一当上了法庭,又被宣布无效。因为马来西亚没有法律条文言明议员是不能跳槽的。

正因为这样,反对党议员是可以在“不受法律限制”下,随个人喜好而背叛了党与选民的委托。在马来西亚,自1957年立国以来,已是“司空见惯”的怪现象。如果说议员跳槽最多和最严重的要推行动党为首是不争的事实。打从1969年行动党在国州议会占有一定数目后,它就有议员背党而去,前前后后不下20名,不可谓不惊人。

我们姑且不指名道姓,但我们要指出的是,有些跳党的议员在其它党旗帜下竟也再次中选,不但未受选民的“惩罚”,而且也当起官来。这又说明选民有时候是选人不选党,可以很快原谅他们的跳槽行为。虽然如此,我们认为还是不够光明磊落,还是“背离”了政治道德。

在印象中,值得一提有骨气的议员大概有两个人。一个是后来出任沙巴首席部长的拜灵;另一个是曾任福利部长的沙里尔。拜灵在1984年退出沙巴执政的人民党(原任州部长),同时宣布辞职进行补选,结果以独立人士再次中选。这种将“议员”交回党再以个人身份寻求选民委托显得君子坦荡荡,并证明他不是靠党取胜,而是个人取胜。这种难能可贵的精神令人肃然起敬。结果他在1985年组成团结党在州选中胜出,官拜沙巴首席部长。

至于沙里尔原是中央福利部长。1987年支持东姑拉沙里攻打巫统党主席不果后被逼辞官。再下来对巫统的官司未能取胜,一怒之下在1988年辞国席进行补选。在东姑拉沙里领导的B队倾力支持下,他以独立人士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单凭这一政治骨气,令人对他另眼相看。

他们两个人立下的“政治道德典范”可惜没有成为其它人的范例。反使政坛增添几分寒气。由此可见,马来西亚的民主政治尚是不成熟的,政治道德的重要性已被搁之一旁,也可以不必再问选民同意不同意他们这样做是对的吗?

还有更令人费解的是:民主行动党是在芙蓉起家的。前主席曾敏兴就是在1965年党未注册前以独立人士中选州议员,接着带起了一个脱胎换骨的新政党(以有别于新加坡的人民行动党)。虽然行动党不曾在森美兰州有过突破性的记录,但对靠森美兰起家的民主行动党来说,是难以理解的吊诡。

尽管在2004年才成为党秘书长的林冠英无须对议员退党事负上直接的责任,但行动党不能忘记森州是它的发源地。因此除了“约法三章”外,最好是让要成为候选人的,在报上刊登广告一则,郑重其事的声明若中选后“背选民”跳党,自甘接受道德与良知谴责,并言明无条件授权党自行再刊登这样的广告,以示“惩罚”,如果他们背叛党的话。若能这样的话,相信可以起警示信用,并打造一个健康政治文化,遏止跳党劣风。

14.1.08

蔡细历事件的反思 (天下纵横)

开年第一件事,竟是性爱光盘男主角公开承认他就是当事人,一时消息传开,震惊政坛。当事人除了声声道歉外,还是道歉。但这不是故事的结束,而是一位政治人物的政治生涯被无情的宣判“死刑”。他就是马华炙手可热的第三号旗手蔡细历。

许多人做梦都没有想到,一位声望在不断上升的政治领袖,怎么会与性爱光盘扯上关系。早几天坊间就这么流传着是一位高层领袖在影碟其中,但也只是猜测,人云亦云。大家都期望被射中的主角出来澄清,以告白天下,可是就是没有动静,加深了人们的猜测。讵料在元旦日,主角坦然现身。当时有人问他会不会辞官,他说不会,看来是希望事件“柳暗花明”,被国人谅解而不必辞官“谢罪”。

可是24小时未到,主角终于改变初衷,辞掉所有挂在身上的党官职,变成一介平民。这种从上天掉进谷底的刺骨之痛也只有当事人可以深深体会。为什么会这样呢?这里有一个政治道德的关卡是不能被移掉的,尤其是在东方和华人的社会,更有一个底线。华人常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意思是要怀有儒家的思想,本身一定要修身齐家,然后才来从政;如果一个人放松自己,以为个人的行为不受约束,而且个人有隐私权,与众无关,那就是忽视了道德的底线。毕竟管理众人的事就是一个公众人物;公众人物自然也会失去个人的某些自由,因为千万双眼睛在盯着你。可以原谅你过小的错误,但不能原谅你过大的错误。

什么是过大的错误?例如贪污滥权,假公济私,搞婚外情等等,就被认为是超越政治道德底线,必须要面对后果。当然这也还得有证据才行,如果单是市面传说而拿不出证据来,那是无法打击一位政治人物的公信力,而这之中最忌的是与女色有关。一旦政治人物被人设计或被人抓到痛脚,那就是哑子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即使他只受英文教育者,也逃不过儒家思想的笼罩。

蔡细历就是这类与色有关的牺牲品,当此事曝光后,身为当事人的他自然感到十分震惊。正如他本身所言,“从来没有人勒索过他,如果有勒索,事情将更容易被解决”。因此关键在于蔡细历自身从来不知道自己已成为网中人,以致于他在党政言论上有时被形容为是出位的,甚至是针锋相对的,乃至是互不相让的,充份地表现出他是一个强悍的领袖。

我们推想,如果蔡细历早知此事,自然会与对方进行谈判而息事宁人。这就是他所谓的“事情容易解决”。可惜,对方不让他有这个机会,在形势越见紧迫的时刻(大选日期将到来),就一下子抛出光盘,显然是要一拳把他击倒在地而没有还手的余地。

就这样,从政20余年的蔡细历也不得不认命了。因为他的对手是一团黑影,也不知是何方神圣。这就是从政者最致命的绝招。

我们不否认蔡细历是从基层一步步走向党中央的领袖,而且其刚强作风也使对手对他退避三舍。因为他不但善于在柔佛建立强大的联络网,而且也牢牢地控制这个国阵的堡垒州。任何想要觊觎其地位的人都得三思而后行。就我们看来,这位在林良实时代已在柔佛布置其基层势力的政治人物,当林良实在2003年引退后,也就顺理成章被推举为中央副会长,足见他除了是林良实的爱将外,也是柔佛州最有权势的马华领袖。

基于这种优势,蔡细历在2004年大选后,就从州行政议员三级跳而成为内阁卫生部长。一时不知羡煞多少人?但也种下今日的后遗症,还有就是蔡细历也从不讳言他从政就是要走向权力的高位。虽然他未公开与黄家定和陈广才有过失和,但他也只把陈广才视为工作伙伴,这说明他们三人之间存在着微妙的关系‧

这就使到蔡细历认为在柔佛州应没有人会公开与他对峙,更没想到会有人“敢于”暗中设陷害他。也许就是因为放弃警惕,才会让敌手有机可趁。这也正告我们政治是无情的,虽没有永久的敌人,但也没有永久的朋友,一旦利益冲突或另一方被认为被排斥或边缘化时,便会使出无情手来一个回马枪。蔡细历就是在没有防备下“中枪”了。

虽然我们也有听闻政治人物也可以有私生活,有隐私不公开予他人所知,但这是指在道德范围内允许的事,而且要不让人抓到证据,否则一旦“道德破产”,也就很难从烂泥中爬起来。

这个故事告诉天下所有的从政者,欲成为公众人物,一定要有所约束与牺牲,不能像普通人一样可以不受道德裁判。当法律不能制裁政治人物的“过失”时,最杀伤的莫过于将女人带进来。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就是告诫所有政治人物,莫以为你知我知没有他知,一旦有他知,那就是什么秘密也没有了。是的蔡细历说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因情色被扳倒的人,下一个人将会是谁呢?
我们不知道,请爱做官的人好自为之。

13.1.08

林敬益,您错了!

民政党全国顾问林敬益接受英文《太阳报》(1月11日)专访时主张,许子根在行将到来的大选仍然是最佳人选留守槟城,继续担任首席部长,不必急于弃州攻国。他说:“许子根最终会到中央来,他有的是时间,为何要担心,为何要急于一时?”

林敬益的理由是,槟州在许子根的治理下没有问题,他对子根有信心,因为子根有经验,也是一位正直的人。他可以领导槟州。他已经证明他是无私奉献的领袖。

我们不置疑许子根的人格与领导素质,但我们不能同意林敬益的“留槟不上京”的说法。因为民政党也需要一位干练和精明的领袖担任内阁市长,而且民政只有一名中部长,显得弥足珍贵,更需要像许子根这样的人来填补林敬益在大选后留下的空缺。不能由于他具备了优越的条件,最好在原地踏步,然后让第二号人物上京当部长。这又予人一种印象:林敬益在垂帘听政?

虽然我们无权为民政党及许子根做出决定,但林敬益同样不应运用影响力送出这样的强烈讯息。毕竟他已经卸下民政党老大职位,不适合公开为民政党的排阵作“钦点”本文要批评的是林敬益的“出格”言论是对历史的倒流,也是对政治现实的挑战,理由如下:

(一) 许子根担任槟州首席部长已经近18年了。转换角色已是时机成熟。民政党应该吸取林苍佑的例子作为教材。在1990年时,谁敢质疑林苍佑做得不好?他败在 在反风,也败在被认为“在位过久”。事后槟州人民大感惋惜,可是已经太迟了。

民政党人才济济,林敬益无需制造“人才危机感”,毕竟上京的许子根仍然能以党主席身份监督槟州发展。他不但没有离开槟州,反而以中央部长的身份,直接主导其同僚(继任首席市长者)治理槟州,岂不相得益彰?

(二)虽然林苍佑在1971年党争时接任民政党主席,以挽狂澜于不倒,但在1980年时,他认为是时候让党主席与中央部长挂钩,以便“二和为一”强化民政的影响力,因此他宁可退出党领导,留任首席部长而嘱意担任原产部长的梁祺祥接班,可谓用心良苦。不过林敬益的人马不接受钦点,硬要民主选举,这才造就了林敬益时代的降临。

林敬益果然不负众望,把民政党带向全国。但从1980年到1986年间,他仍是一名吡州行政议员(权利与地位不及首席部长),未能达成完美结合。为此深明大义的老二梁祺祥选择退位,在1986年大选过后,林敬益终于得偿所愿接任中央部长,也得心应手打造一个全新的民政党,在吉隆坡,托起民政大厦和创建宏愿大学,这就是党政合一带来的明显优势。

(三)许子根虽然在去年接任代主席,但凭他主政槟州丰富的经验,已经绰绰有余上京当中央部长,时机不但已成熟,而且是顺理成章的接班,唯有这样,许子根才算是完美的接班人。没有所谓操之过急,也不需要慢慢来,这是多余的话。如果党派第二号或其他人当任中央部长,等于是有两个人接林敬益的班。

不论林敬益此举是否投石问路或意有所指,我敢大胆地说一句,许子根转换码头,对民政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槟城人民也希望民政在改变声中,让许子根顺利上京,因为他将会是第一位槟城土生土长的华裔中央部长。我相信槟州选民愿意送上深切的祝福。

针对这个课题,我要向尊敬的林部长说,对不起,你错了!

10.1.08

不遭人妒是庸才

蔡细历于1月2日辞官后,发表了一些足以成为“语录”的“经典名言”,例如最大的错误是常去同一间酒店和同一个房间;说出真话以为会被原谅,原来不是那么一回事;很多人也是这样,但他们没有被逮个正着等等。除了这些个成为茶余饭后的名句外,我注意到蔡细历有一句语重心长的话,那就是“他所犯下的错误就是当上卫生部长及马华副总会长后,勤于在全国跑动被人猜测有更大的政治野心,以致成为被人拉下马的目标”。换句话说,他是遭人忌妒而下马。

为什么会遭人忌妒?遭人忌妒究竟是好事或坏事?这里有句老生常谈:“不遭人妒是庸才”。这就说明蔡细历不是庸才,所以才遭人忌。但又试问天底下又有谁不曾遭人忌?尤其是政治人物,更是有看得见和看不见的对手,因此蔡细历也不过是道出一般的现象,古来有之。因为有资格参政者肯定不是庸才。

其实,就我们分析,在政坛中没有庸才,但有三种“才”。一种是上才,一种是中才,再一种是平才。先说上才是指有头有脑,有学问有才干之士。在时来运转下,比较有机会在政党内出人头地而成为“呼风唤雨”的人物或成为党内少有权力的领袖。这种人的成功自有其条件,也有其机缘。不管是野心或雄心,一旦登上了高位,也就意味着他的敌人或敌手会越来越多,而不是越来越少,理由是觊觎上位的人也不少。因此更得步步为营,不得有大闪失,否则会因为一个严重的错误而跌进深渊,则所有的努力皆付之东流。

所谓的严重错误包括施政的大过失,涉及不道德行为,特别是介入男女私情。如果没有被敌手或外人拿到证据,或可平安无事,但若不幸“有形有影”,“有证有据”,也就百口莫辩。除了下台之外,也没有更好的选择。这就是说,当上政治人物后,个人的自由和隐私权也相应地减少。于是又有一句谚语说“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是用以警惕从政者不要以为私生活与政治是两码事。

其次中才的从政者。虽然也有上位的野心,但机会不大,能挤身领导层之中已是难得。相对来说,他的对手会比较少,目标也不会太大。只要安于其位,也就会有一个适当的角色扮演。

至于平才则是因机会来临,或有一方势力而成为一方领袖,他就感到满足,因为他知道金字塔的上端轮不到他攀上。这种人有自知之明。他或需要依附“上才”的人来保护或需要通过自身的努力服务与工作来保住既得的地位。由于他的安分守己,敌手自然没那么多。

由此来看上才是最遭人忌的,中才和平才反而有了一定的安全感,但还不是绝对的,同样不能行差踏错,否则也会把政途断送掉。

不论从政者是属于哪一类型的“才”。他们必须牢牢记住,走进政坛,等于把个人的某些自由押给大众,押给社会和国家,更已经把个人“越轨的自由”放进“道德当店”中。

可惜的是,从政者春风得意后就把儒家的训言置之脑后,才会发生这类又那类的丑闻。蔡细历坦然面对,除了宁可牺牲个人,不再追究个中原因外,也证明了他虽不是“天才”,但绝不是“庸才”,而是不幸中枪落马的“上才”。也因为是“上才”,才有那么多人对他依依不舍。可是太迟了。他也接受首相的劝告,以国局为重,不再斤斤计较个人得失与恩怨了。就这样,他反而以他本身的不幸作为一个反面教材,让从政者好自为之。

7.1.08

从泰国政局看他信反弹 (天下纵横)

泰国是东南亚一个比较特殊的国家。早在公元1238年时,已出现一个速古台王国,而后虽然改朝换代,却一直是属于君临天下的国家。但在1932年时,发生军事政变,大大地限制国王的权力。泰国成为一个君主立宪的国家。虽然它曾经与英国缔结不平等条约,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与日本合作,但它从来不曾全面地沦为殖民地。因此泰国是没有所谓独立日庆祝的,因为她一早就是一个独立的国家,反而是泰王的诞辰是举国欢腾的日子,这就是泰国与其它东南亚国家不同之处。

另一个特点是自从君主权力被限制后,势力坐大的不是所谓民选政府,而是军人干政和理政。每每有必要时就会发动军事政变,罢黜民选政府或推翻军事政府。因此政变对泰国人民来说已习以为常,也是家常便饭。除非军政首脑独裁专横,否则人民是不会起义的。例如1973年泰国人民起事,迫使他侬独裁者外逃是因为统治者专横拔扈。

从这样看来,泰国人民一直是生活在军政与短暂民选政府的夹缝中,以致民主政治只是一个表层,无法真正形成一个巩固的制度。

再一个特点是自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泰国摆脱了日本的干预但又投入美国的怀抱。它提供军事基地予美国对付东南亚的共产活动。泰国和菲律宾一样,它成了美国的重要反共基地。正因为美国对泰国位置的重视,泰国也从中得到美国的大量经济援助,在经济发展上也有一定的帮助。

既然美国不放弃对泰国的军事影响,自然乐意扶持亲美的军人干政和参政。在美国的默许下,一次又一次的政变也把泰国人搞得麻木了,算不出究竟是身处在那个军政年代。反正民选也好,军政也好,都是那么一回事。属于上层的斗争,多数并不直接也尽量避免影响人民的正常生活。泰国人民到了今天尚可容忍政变那是因为后期(指80年代后)的军事政变都只是推翻政府,不对付人民;更不会对国王有所不敬。

这就使泰国出现第四个特点:尽管泰王不干预朝政,但他是高高在上的。人民可能忘记了究竟有多少个军政府,却不能忘记他们只有一个国王。从战后到现在的蒲逢眉国王没有换过人,所以他的威望越来越高。不论谁当政,总要对国王必恭必敬,而国王也扮演其团结国民的角色。令历届政府对他生畏而尊敬。军人只敢发动政变,倒没胆要革掉国王。君主立宪就这样被传承下来。

其实泰国的军人政府也是识时务的。当美国在70年代初期对中国解冻时,泰国就在1975年,步马来西亚后尘,成为第二个与中国建交的东南亚国家。自此之后,它与中国的关系不断地被强化,完全不受军事政变的影响。

在国家维持统一下,泰国军政府也只有越来越开明,而无法走回过去独裁的老路,因为民主是个大潮流,再者美国也讲求民主政治,也就无形中给泰国军政府一定的压力,在适当的时候“还政于民”。

1997年可以说是泰国的转折点,其一是这一年东南亚的经济风暴由泰国引爆,导致泰铢兑美元完全走样,从25泰铢兑1美元竟降至一度56铢才能兑1美元。整个经济几告崩溃,也蔓延亚洲国家陷入动荡不安中。所幸泰国在西方国家的扶持下,又逐渐恢复元气,泰铢也升回了33泰铢兑1美元。但在这后期,他信的崛起也给泰国带来复苏的生机。

其二是这一年泰国出台了“人民宪章”,不仅下议院议员全民选(4年期),而且上议院的议员也全民选(6年期),显示了泰国民主政治越来越成熟。

2001年,泰国根据“人民宪章”进行选举,力图使军人靠边站。泰爱泰党的领导人他信(富甲一方的企业家,不是军人)在大选中胜出而出任首相。

幸运的他信的4年执政不受军方干扰,得以顺利完成任期。由于他在经济上带领泰国走出谷底。他再一次于2005年的大选中再次胜出。但这一次他没有早前的幸运。2006年9月军人发动政变,迫他下野流亡海外,并指控他贪污滥权,更进一步在今年6月取缔泰爱泰党。促使他信的支持者及快整合,成立了人民力量党。在没有他信直接领导下打出他信返国卷土重来的旗子。结果在今年12月的大选中,又以最多席位一马当先。若无意外,人民力量党当会组成新政府。而原本受军方支持的民主党则成为第二大党。虽然目前的军政府首脑颂提咬着他信不放,决意要把他信控上法庭,但在他信表明无意东山再起,只想当顾问,过着平民的生活后,预料他与军方会有所妥协。我们并不惊讶他信的人民力量党再次胜出,因为在泰国人民看来,不论那个政府(军事或民选的),都存在贪污舞弊。因此也不认为他信犯下什么“滔天大罪”。他们倒强烈地表达出对民主政治的坚持,而且不希望军人干预,更不愿听从军人安排支持民主党。这就是支持他信的选民释放的讯息。换句话说,军人干预也越来越不受欢迎。希望自此之后,不再发生军事政变这么一个反民主的玩意儿。

4.1.08

2007年的挽歌 (事事透彻)

令人震惊的是,2007年最后的日子是用宾那齐尔布托的鲜血划上句号。这不仅是巴基斯坦人民难以接受的现实,也是2007年的一首民主挽歌。

打从1947年由印度分裂出来而成为独立国,巴基斯坦就不曾享受过平稳的和平与安定,虽然穆斯林联盟主席真纳短暂地(1948年病逝)带领巴基斯坦摆脱印度的控制,但巴基斯坦与印度之间因为对克什米亚区的争夺,曾发生两次的印巴战争(1947及1964年),直到今天仍然是两国纠缠不清的课题。而第三次印巴战争则是在1972年导致巴基斯坦的分裂;东巴基斯坦在印度的支持下通过战争扶持孟加拉人民共和国。在这之后促使巴基斯坦痛下决心朝向研制核武器,结果成了与印度同样拥有核武的国家,勉强地维持了两国表面和平的微妙关系。

在另一方面,力图走向民主的巴基斯坦却功败垂成,不似印度从未陷入军政。单单在独立前10年,就已经换了九届政府,以致授于军人借口在1958年起干政而成立军事政府。

1970年军政府在压力下,不得不还政于民,举行全国大选。讵料选举结果是东巴的人民联盟党取得160席,西巴的人民党只取得81席。军政府自然不肯把政权移交人民联盟,触发了东巴人民起义,在1972年建立了孟加拉国;剩下西巴的巴基斯坦则由人民党接管政权,党魁布托(贝娜齐尔的父亲)出任总统兼军法长官,开始推行“伊斯兰社会主义”政策。1973年新宪法公布,布托改任实权总理。不过国内因经济停滞不前,造成社会动荡。1977年,被布托一手提拔起来的陆军参谋长齐亚发动政变,罢免布托并将之逮捕,控以谋杀政敌罪名,结果被判绞刑。1979年布托被问吊而成了一名悲剧性的“烈士”。

他的女儿贝娜齐尔布托接过父亲的棒子,在悲痛中领导其父一手创办的人民党在海外流亡继续展开斗争。1988年齐亚在空难中意外丧生(为什么会惨死还是个谜),也给予民主一个复苏的机会,贝娜齐尔就借助这一年的选举打出其父的“烈士”形象大胜而出任最年轻的总理(时年35岁),也是回教国家的第一位女性领导人。1990年她被总统罢免,指控涉及贪污。1993年又卷山重来。可是在1996年再被穆斯林联盟的沙里夫所取代。1999年又再军政,穆沙拉夫将军登台亮相。贝娜齐尔及沙里夫双双被指滥权贪污,流亡海外,民主形同儿戏。

2007年10月,不甘失势的贝娜齐尔在特赦下回国,准备通过大选再任总理,在危机四伏下,她终于在12月27日献出她的生命,她成了“民主的烈士”。能否就此激发巴国走向民主,唾弃军政抑或是军人又再抬头?没有人可以预言。但它却告诉我们一件事﹕巴基斯坦注定是多灾多难的。先是成为列强大国俎上肉;后是恐怖份子“温床”与反恐前线;加上军人干预不断(独立60年来,一半以上军人专政,余者处于军威阴影下的文官政府),严重地阻碍民主的进程。贝娜齐尔终于无缘东山再起,巴基斯坦民主前路茫茫,不知和平的阳光何时才能普照大地?

1.1.08

阿都拉的人间三月天

我们刚刚结束独立50周年的各式各样庆典,又迎来了关键性的2008年。这一年马来西亚将会举行独立以来的第十二届大选。虽然没有人敢绝对肯定大选会在今年初举行,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今年的三月可能是一个决定性的一年。

为什么会是三月呢?这里有几个理由是可以供参考的:

(一) 现任首相阿都拉是在2003年10月从马哈迪手中接过棒子而成为马来西亚第五任首相,凭着新官上任的新形象,阿都拉选择在2004年3月举行第十一届大选,结果取得辉煌的胜利。他所领导的国阵在国会下议院的219席中取得199席,占了总数的91%;而且也从回教党手中夺回丁加奴执政权,并几乎动摇了回教党在吉兰丹的执政地位。因此三月是阿都拉的幸运月份,他也许能从中吸取灵感与应验,在今年3月再放手一博。

(二) 目前的石油价格已升至每桶90美元至100美元的大关。当石油价格在2005年提高到每桶60美元时,政府已对油价作了两次调整,每公升各起一角。又在2006年2月再作调整,再起3角引起民怨,因而政府宣布不会在2007年有所变动。但这只能是权宜之计,因为国际油价不受马来西亚所左右。以今天的油价来看,若继续维持原状,政府肯定无法在经济上承受得来,因此转入2008年,调整油价已箭在弦上。一般相信,政府在今年第一季后应该有所行动,可能将油价每公升至少再提高30仙左右,以减少补贴的压力。此举自然会引发通货膨胀。因此,选择3月大选是政府的极限月份,若再硬撑下去,恐怕会造成经济失算,严重影响各项发展计划。换句话说,目前的各项主要物价(虽然有者已预先起价,但杀伤力不明显),即便有不同程度的调高,也远不及燃油价格之浮动足以牵一发动全身。这就使到首相要么在3月大选,要么干脆压后到2009年再作盘算(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国阵已开动其竞选机器,从去年11月到今年3月已是5个月的时 间,不可能让5个月的布署一笔钩销)。

(三) 虽然目前在城市地区及印裔社群出现不同程度的不满声音,甚至有人形容反风已起,但还不至于让首相改弦易辙,因为在国阵的优势下,它仍然可先声夺人控制三大块的版图,即砂劳越和沙巴及柔佛国会议席共有80席,其中有64席,即80%被国阵视为囊中物。如果再加上稳住彭亨、丁加奴、雪兰莪及霹雳州的68席中的大多数议席,即47席,则已是超过半数再度执政。当然如果加上其它州国阵在71席中至少取得50%的议席。即35席,则国阵将可能夺下146个国席而稳住政权,即便反对党议席有机会大突破增加到70席,也被认为震撼不了国阵的3/2议席的优势。

至于州议会方面(除开砂沙不州选外),国阵尚未担心会失去原有的州政权,即使拿不回吉兰丹执政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当然也许会首次出现反对党的壮大局面,给国阵带来前所未有的压力,但总得来说,阿都拉相信他仍会稳坐钓鱼台。他所要关注的是他的直系人马在这场争夺战中,能保住多少的优势,以便在将来的巫统党选中稳操胜券。

从以上分析,阿都拉应该会有信心在明年3月再次接受考验。根据他的竞选行程已排到华人新年之后,预示了他会赶在安华有资格参选前作一个了断。

除非政局 有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例如安华的动向或种族问题再扩大,马来人政党重新洗牌(但这种可能性又不大),不然的话,阿都拉会选择及早大选,以让选举结果来“清理门户”,重新整合巫统乃至国阵的结构。这种应对的策略是因为他需要如同马哈迪年代所建立起的不受挑战的权威,足以排除任何的异议份子给他的压力。在这种情形下,他可以听真话,但有选择性和针对性的,不是照单全收,否则他会认为他的领导有所缺陷和不完整的乃至有失首相的权威。

有了这样的考量,最直截了当的做法就是通过选举再造权威,马来西亚的选民如何作出取舍,也许已掌控在阿都拉的手中,以至于他不否认大选的脚步声已越来越近。

至于反对党怎样面对阿都拉的攻势,确实需要寻求奇兵突起来突围和打破传统的格局,且让我们拭目以待这一场烽火的结果。

马来西亚国会历届大选一览表
(资料在大选后有所补充)
2008年第十二届大选形势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