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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报人,著名时评政论家,厦门大学文学博士。先后出版十余本著作,包括《马来西亚华人政治思潮演变》、《巫统政治风暴》、《林苍佑评传》、《柬埔寨的悲剧》,《以巴千年恩怨》、《槟城华人两百年》及《伍连德医生评传》等著作。 目前担任马来西亚一带一路研究中心主席、马来西亚中国客家总商会会长及中天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23.3.12

“以党治州”行不通 (直挂云帆)

吉打州民联政府最近两年来出现比较多的争议,也引发了回教党内部的权力斗争。最新的戏码是有消息说阿兹然州务大臣因健康问题将辞职,改由新人领导吉打州政府。

但是州务大臣断然否认,而且在10位行政议员的宣誓礼上,宁可空缺两位回教党行政议员,他们是回教党吉打联委会署理主席巴罗拉兹及依斯迈沙礼。

接着在回教党中央的调解下,这两位接受重新委任为行政议员。本来这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了,但又节外生枝地引起争议。

这是因为回教党成立了中央督导委员会(Steering Committee),专门指导吉打州政府的运作。这一下子,激怒了州务大臣阿兹然,他说这个委员会没有权利来限制他作为一州首长的权力,因为州宪法并没有这样的条文,也就不可以干预政府的事务。大臣这样说:“在吉打州内,我们必须按州宪法行事,在我看来,这个督导委员会仅是给我提供私人意见。就我看来,谁都可以给我提意见。”就这样的四两拨千斤,大臣把督导委员会的角色给“消化“了。

在这方面,我们也注意到吉打马华主席张日洲有提醒回教党这样做是违宪的,不应出现督导委员会。

很显然的回教党中央这样做是感觉到阿兹然在控制州回教党方面出现阻力;而州政府又因一些决策造成争议和负面的影响,也就在不久前专门成立督导委员会试图化解矛盾。

但回教党这样做是犯了兵家大忌,它显然把吉打州当成回教党的政府,在有意无意间,推行“以党治州”的理念?

这种出发点不能说不好,但也暴露了党和州政府之间存在着微妙的矛盾。如果处理失当的话,它可能会带来政治风暴,毕竟吉打州是民联州政府,不是单纯的回教党州政府。

在目前的36个州议席中,回教党占16席,公正党占4席(有1人已离党成独立人士)及行动党1席,共21席起而执政;国阵方面则是巫统12席,马华及民政各1席,加起来14席不足以组成州政府。

虽然回教党占了主导地位,但还要其他友党的支持才能执政,否则政权是会动摇的。在这种情形下,单由回教党成立督导委员会是不恰当的。除了中央的领导人不是吉打的州行政议员外,他们也不适当在不了解实情发展下越俎代庖做出议决要行政议会跟进;若是意图干政,问题就严重和复杂了。

有一个历史实例是可以让回教党引以为鉴的,那是触及民政党在槟州执政后发生的权力斗争的教训。

事缘1969年大选5月9日成绩揭晓后,民政党在槟州异军突起,在林苍祐领导下夺得16个州议席改朝换代,组成单纯的民政州政府。另外巫统4席,行动党3席及人社党1席(总数是24席)。

4天之后,不幸爆发“513”冲突流血事件,国家进入紧急状态,敦拉萨取得权力而在1970年取代东姑阿都拉曼宣誓成为首相。因为敦拉萨与林苍祐的友好关系(林苍祐是1956年拉萨教育报告书的委员之一),市面上有传言指说林苍祐将入阁。陈志勤对此十分敏感,公开否认民政会成为联盟一员。他这样说:“我们(民政)与联盟之间无所联系,对方并没有与我们讨论这项事宜。”

在否认之后,陈志勤身为民政的秘书长感到事态并不简单,乃与党主席赛胡申阿拉达斯商议如何使林苍祐就范,其中一个方案就是要林苍祐将治理槟州的发展计划交给党中央讨论,但林苍祐拒绝了这一要求,因为槟州政府已有一个行政议员理事会,所有的课题都在会议中讨论,不可能将所有的计划提呈党中央。

在当时,陈志勤并没有成立党中央督导委员会,而是通过另一个方式密谋倒林苍祐。这是发生在1971年的6月份,槟州一名议员王裕好被陈志勤授权打头阵,成为召集人把一些槟州议员结合起来打倒林苍祐。

讵料事机败露,王裕好的密会被林苍祐获悉,乃漏夜召开槟州民政党紧急会议,通过开除王裕好。与此同时,也召集到13名议员矢言支持林苍祐的领导。

结果导致陈志勤与塞胡申阿拉达斯一派与林苍祐一派的斗争扩大到中央,最后是林苍祐棋高一着拿下中央的控制权。
也因为林苍祐取得党中央控制权,且出任主席;陈志勤和赛胡申大权旁落后,另立党中央,形成双胞胎。最后得通过法庭解决,法官在1971年11月以林苍祐胜诉结束了这场闹剧。

林苍祐与陈志勤和赛胡申闹翻,主要是林苍祐不同意由党中央控制槟州政府的操作。在不接受“指示”下,陈志勤也就出绝招企图推翻林苍祐。适得其反的是,陈志勤本身离开了民政党创立了社会正义党,他只拉走了王裕好。更令他失望的是,在1974年的大选中,社正党表现差强人意,只他本人和王裕好分别中选国州议员,其余候选人全告落选。

与此同时,因为民政党的分裂,加速了林苍祐带领民政党与联盟组成联合政府(1972年),并在1974年加入了国阵。
也由于林苍祐已控制了整个民政党,也就不存在党中央与槟州政府的矛盾,在大一统下,民政党中央一向以来也是以槟州政府为先导的。换句话说,民政党以主导槟州政权为傲,自然不需要党中央来指手划脚了。

同样的,回教党在1977年也发生过党和吉兰丹回教州政府的矛盾公开激化,一边是回教党吉兰丹联委会通过促请州务大臣纳西辞职,他被指亲向巫统。在纳西抗拒下,演变成两派的大斗争和暴乱悲剧,导致中央干预接管,并开除回教党出国阵。

在分裂和失控下,通过1978年的闪电州选,就把回教党给全面打败了,转由国阵执政。这一惨重的教训说明了党和州政府对峙下的结局是两败俱伤的。

因此回教党在此时又想在吉打州推行“以党治州”的理念,徒只加剧党内的斗争,对党是得不偿失的。在马来西亚的历史上,似乎不曾有任何州成功推行“以党治州”的理念,吉打也不会例外。

对此安华轻描淡写地说他也是雪州政府的经济顾问,有提供意见但不干预来为回教党解围,但他的顾问性质是一人提意见,而回教党是一个委员会,本质上是有所不同的。

如果连雪州及槟州都未见公正党和行动党分设督导委员会来形成两个“司令台”,那么回教党就不需要在吉打多此一举了。

正是“未见其利,先见其弊”,还是撤了吧!回到尊重吉打州政府的宪法与行政操作,不然迟早又会生事的。

刊登于2012年3月15日《东方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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