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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深报人,著名时评政论家,厦门大学文学博士。先后出版十余本著作,包括《马来西亚华人政治思潮演变》、《巫统政治风暴》、《林苍佑评传》、《柬埔寨的悲剧》,《以巴千年恩怨》、《槟城华人两百年》及《伍连德医生评传》等著作。 目前担任马来西亚一带一路研究中心主席、马来西亚中国客家总商会会长及中天咨询有限公司董事长

21.8.14

吸取卡立事件的教训 (直挂云帆)

雪兰莪州务大臣风波又有戏剧性的变化,几乎在一日之中有了急转直下的结果。伊斯兰党从反对撤换卡立到最后转挺旺阿兹莎是出人意表的转折。因为在这之前伊斯兰党的态度是十分强硬的,除了极少数人或公开转挺旺阿兹莎或保持沉默外,似乎大多数反对旺阿兹莎上位。
为了展示对卡立的支持,伊党也喻令4名行政议员留职(这是州宪法规定组成州行政议会的最少数目)。因为得到伊党的公开支持,卡立也就有恃无恐地开除6名行政议员(公正党及行动党各3名),使到州政府变成卡立和另4人在做政府。
显然卡立在被公正党开除党籍后,已不再代表公正党出任州务大臣,只能代表自己在做大臣。有闻及他可能有意把巫统的议员也拉入组成州政府,但因为伊党不同意而作罢。
现在既然民联已向卡立发出“哀的美敦书”,他除了辞职之外,已没有更好的途径了。但在这关键时刻,卡立也许还有最后的反击力量,那就是建议解散州议会重新大选。
不过综观政局的演变,卡立看来已没有机会继续留任;也应该不容易促成州大选,因此让位于旺阿兹莎或是在所难免,毕竟后者已得到一半以上的州议员支持,当可被视为掌控州议会的政党领袖。这就是说,旺阿兹莎按照议会民主的规律已是上位在望了。
但就算民联已解决歧见,使到政局转危为安,也不意味着民联不再有分歧;恰恰相反,从这次雪州危机来看,民联仍处于考验的阶段,三党的合作有待重新厘清其合作的最低纲领,因为在6年前定下的“合作盟约”(或说社会契约或说文字协约)都是松弛和不牢固的文字;尤其是三党不断强调平等合作与相互尊重,在今天看来已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合作基础,反而成了民联的一把利刃。例如在2008年的308政治海啸后,三党按各自的筹码分配了政务,即吉打归伊党;槟州归行动党及雪州归公正党(另外两个是传统归伊党的吉兰丹不受争议和意外由民联执政的吡叻州也因州务大臣人选以伊党的尼查较为适合,也不在此限之内)。在当时,民联的友党对各党推荐的州务大臣或首席部长没有异议,也就形成“互不干预”各党“内政”的政治游戏。
即使在2013年的505大选后,伊党在雪州大有斩获(从原先的8席增至15席,比公正党多出2席),但也没与公正党“争夺”大臣职位,反而是公正党内的署理主席阿兹敏对卡立有意见,希望党能换人。
在这样的明争暗斗下,另外两个民联的成员党都不插手,到后来是安华拍板让卡立蝉联,又转过来想尽办法安抚阿兹敏才把行将引爆的火花“灭了下来”。
后来的发展又显示阿兹敏与卡立的斗争没完没了,安华又想出另一绝招,那就是在今年初酝酿的“加影行动”。
本来这出戏是为安华上位而铺路的;旺阿兹莎是不在图画中(她在2008年的补选已把峇东埔国席让回安华)。讵料安华中途又因官司案罪成而失去参加补选的资格,才有旺阿兹莎再次代夫出征的安排,也因此被政敌讥为“家族政治”。
尽管有此说法,旺阿兹莎还是漂亮胜出,也就促使安华不得不“快刀斩乱麻”,来个换人行动,理由是卡立已经走得太远了,也脱离了“党的路线”。
在这个乱局中,也本来属于公正党的家事,而友党不应插入一脚。未想是伊党从上层到中层都表达了对卡立的支持和公然反对旺阿兹莎成为接班人,这对“民联共主”的安华无疑是沉重的打击。
事后经过九牛二虎之力,公正党终于说服伊党同意旺阿兹莎上位,但这已立下不良的先例,意味着友党可以干涉另一个友党的决策,所谓的“平等地位”变成了“对主导政权的侵犯”。若民联在此次教训后未能立定新的契约,难保今后不会节外生枝而影响和破坏了合作。
远的不说,就拿回教刑法的争议来分析,它已经在民联内部引发争议和不安,如果不将此争议用文字来规范,将会有没完没了的争议。
当下由于马来西亚的特殊政治环境,走世俗路线的政党与伊党的合作不是不可能,而是在合作之后彼此要能有所忍让和有所尊重,不要动辄使用拥有的“筹码”或“优势”夹持友党的人事改变,这必然导致分裂和瓦解。
今天伊党的同意化解矛盾,不等于今后不再有矛盾,除非政治契约能够明文规定什么是共同斗争的纲领?什么是“存异求同”?什么是不可以做和不可以提的?否则政党联合阵线或团结阵线都是不稳固的。
我们不知道卡立事件是否可以和平落幕,但民联一定要省思和反思三党合作的政治路线图,不能把合作当“权宜之计”或是为“方便而结合”。

卡立事件的教训对民联而言是太深刻了,未来的民联是合或分就看三党领导人的智慧和政治方向了。
刊登于2014年8月21日《东方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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